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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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因為如今的天閔西定就是當年被我化身為島鎮壓在龍神島的邪神地淵。”奉天道。
“什麽？”無道蹙眉問道。
“當年地淵明知自己會被我鎮壓，便拋出一顆魔種於世，以便助他逃出鎮壓。”奉天沈痛道，“而那魔種，竟然是昭陽。”
“昭陽！”無道只覺得腦中一團亂麻。
他在幻境中分明看到的地淵就是他自己，但現在奉天卻又說當今天君是地淵，叫他一時竟不知真相是什麽。
“那我是誰？”無道突然開口問道，他箍住奉天的雙肩，眼眶泛紅，“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如果他只是單純一個天界皇子，斷然不可能和始祖龍神有如此深的羈絆。再者說，奉天頂著魂飛魄散的風險覆活，定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完成，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就這麽簡單。
奉天看了他良久，摘掉臉上的面具，擡手撫上無道的臉頰，“你就是炎魔啊。”
無道心中一沈，後退兩步。這個答案他雖然也想過，但是從奉天口中得知，心中只覺得矛盾，理不清究竟是何感受，更辨不明奉天是以什麽身份和自己相與。
“我是炎魔……”無道喃喃道。
“無道，你……”
“別過來！”無道擡手制止，“讓我想一想。”
奉天停住腳步，百感交集地看著他，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她分明知道這讓無道難以接受，但眼下她的魂力只剩下一半，而天界將所有包袱甩給了鬼界，大戰在即，這些事情不得不說了。
這是無道命中的一道劫難，如果渡不過去，就只能灰飛煙滅。
“你不用想了，不論是炎魔還是無道，都是你。”奉天說道，“就如我不論是前世的始祖龍神還是這一世連活著都要寄身的孤魂野鬼，都是奉天一樣，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無道猛然擡起頭，“所以是你將我覆活的？”
“當年你以命相抵，滅了魔界，我便讓桐迷將你的神元投入了腹死胎中的天後腹中，養了上千年才將你生下來。”奉天道。
無道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關於炎魔的記憶無道並沒有，所以盡管知道了自己就是炎魔，但對於他來說，炎魔還是一個有別於自己的個體。
但看奉天憂心忡忡，擔心自己心中有結，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地淵設這陣法一定是想讓自己覆活，我們必然不能讓他得逞。”
奉天松了口氣，“現在桐迷和帝尊他們還在地淵手上，他們一時半會不能醒過來戳穿地淵的陰謀。”
“所以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走。”奉天盤算道，“一條是快點想辦法讓玄易他們醒過來，好指證揭穿地淵的陰謀。”
“可是溯覓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讓他們解封的辦法，估計一時半會兒這條路還是行不通的。”無道繼續問，“那你所說的第二條路是什麽？”
“雖然地淵的法陣已經布成了，但是看樣子還不足以讓他覆活。”奉天點點頭，“第二條路就是我們想辦法將逆轉的輪回軸矯正過來，這樣，就算所有人不知道天閔西定就是地淵，但只要他們能想起來天閔西定殺兄篡位這件事，就能暫時拖住他，讓他短時間內顧不上覆活這件事。這樣我們就可以從長計議。”
“可是想要矯正輪回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無道思慮片刻，“你我都曾去過輪回軸中，稍有不慎就會被困在輪回軸中不斷的來回跳轉。甚至還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奉天安撫道，“輪回軸中的守神青禾是我的一只龍眼所化，有她在，絕不會讓我們魂飛魄散的。”
無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當初她會幫我。”
奉天淺淺一笑，“矯正輪回軸雖然不容易，但是我有法子……”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無道拉進懷裏。
“不論你用什麽法子，我只要你完好無缺。”
奉天一楞，轉而又笑道：“我乃始祖龍神再世，只不過區區一個輪回軸，又能奈我何？”
“即便是始祖龍神當世，區區一個邪神而已，卻也要你來化身為島才能鎮壓。就算是覆活一世，你卻還讓自己受了天罰，落得個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的下場，如今就連自己一半的魂力也給了別人。”無道收緊雙臂，“你的話，我不信。”
奉天感受到他微微發顫的身體，想想無道每一世都跟著自己去凡間，看過那麽多次自己慘死的場景，卻又因為天罰不能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事後她也不是沒有聽岐黃說過，無道似乎是有了心魔。
奉天想說的話梗在喉頭說不出來，只能擡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試圖給他安撫。
想要矯正輪回軸確實不是一件易事，加上眼下因為雲天之巔的事，地淵一定會集結各個族系攻打鬼界。饒是始祖龍神再世，她這一半的魂力想要無恙地撐過這一場浩劫，屬實是天方夜譚。
奉天長長地嘆息一聲：“小無道，人各有命。我原本就命數已盡，這一世是你和桐迷幫我偷來的，違反天命自然要受到反噬。”
“什麽天命！”無道將她從懷中拉出來，雙眼通紅，“我向來不守道義，不遵天道，任他天命奈我何！只要有我一口氣，我就不會再讓你去背那所謂的天命。”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奉天，我為侍奉天地而生，自然也會為天地道義去死。”奉天將他臉側的碎發收置到耳後，“小無道，這一世我本就是為了這一場浩劫來的……”
是為了從這場浩劫中將你解救出來。
“所以浩劫已到，該我出手了。”奉天道。
“你既然一心赴死終結浩劫，那為何還要將我覆活？”無道眼中的憤恨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若是沒有了你，我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活著……總比化作虛無要好得多。”奉天淡淡道，“而且你上一世被家族父母拋棄，我想讓你重活一世，受盡世間寵愛和景仰。還有一份私心，就是想讓你存活於世，看看我開辟的這副天地。”
兩顆眼淚從無道眼眶中重重砸下，他握著奉天雙臂的手止不住地顫抖。這一瞬間，他心中那些委屈的，怨恨的，憤懣的情緒被奉天溫柔的撫慰包裹住，熨燙平整。
仿佛是這一刻他才明白奉天對他的愛，連同給炎魔的那份，他也懂得了。
他低頭用額頭抵在奉天的額頭上，“可是如果沒有你，這些……”
他說不出後面的話，因為他無法說奉天給予他的這一切沒有意義，那樣對她不公平，他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將眼前人緊緊摟進懷裏。
“奉天，你答應我好不好，這一回不要死。”無道哽咽兩聲，懇求道，“這一回沒有天罰，我可以出手幫你，所有答應我不死好不好？”
奉天面露憂色，頓了片刻，柔聲道：“好，那麽多世都不得好死，已經死夠了，這一回不死了。”
霎時間，電閃雷鳴，黑雲壓來。
“他們已經發兵了，我們要快一點行動了。”奉天祭出鎏金芍藥，“無道，走之前，我們需要設一道結界，否則鬼界一定會被他們毀掉。”
“好，我知道怎麽做。”無道雙手間運轉靈力，無數幽冥蝶從彼岸花叢中飛出，遮天蔽日地將整個鬼界罩在其中。
“哎呀呀，看來你們遇到麻煩了呢。”
婉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奉天轉頭看去，來的正是天地牢籠之主禁蒼。
“你來做什麽？”奉天凜聲問道。
“哈哈，”禁蒼輕笑一聲，她肩上爬上一只朱紅色的蜘蛛，“我呀，知道奉天大人遇到了麻煩，特地趕來相助啊！”
“你為何要助我？”奉天警惕地審視著她。
禁蒼其人陰晴不定，捉摸不透，亦正亦邪，奉天不得不防。
“哎呀，都說了是來助你，你竟然不相信我。”禁蒼仰頭看了看無道設的結界，不屑道，“不是我妄言，就殿下你這結界，雖說堅固，但也並非功不可破。我料定，你這個結界，各路兵馬不出半日就會摧毀。”
“那依你之見呢？”無道布好結界後收回靈力。
禁蒼輕笑一聲，張開手掌，那只蜘蛛爬上她的手心，她伸出另一只手，朝那只蜘蛛註入靈力，只見那蜘蛛腹部吐出幾縷紅絲。
紅絲朝著無道布好的結界爬去，頃刻間，一張紅色的蛛網蓋在結界之上。無數赤紅的游蛇從她衣袍中爬出，順著那些紅絲爬上了結界。
等到那蜘蛛結好了蛛網，它又趴回禁蒼的肩上。
“叫你那四大護法出來吧。”禁蒼轉頭對無道說。
無道雖然不知她要做什麽，但眼下要說設置一個無堅不摧的屏障，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出其右。
四大護法召出之後，禁蒼便令他們駐守在結界的東西南北四角，以四大神獸之力加固結界。
“這才是真正的天地牢籠。”禁蒼頗為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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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今的天閔西定就是當年被我化身為島鎮壓在龍神島的邪神地淵。”奉天道。
“什麽？”無道蹙眉問道。
“當年地淵明知自己會被我鎮壓，便拋出一顆魔種於世，以便助他逃出鎮壓。”奉天沈痛道，“而那魔種，竟然是昭陽。”
“昭陽！”無道只覺得腦中一團亂麻。
他在幻境中分明看到的地淵就是他自己，但現在奉天卻又說當今天君是地淵，叫他一時竟不知真相是什麽。
“那我是誰？”無道突然開口問道，他箍住奉天的雙肩，眼眶泛紅，“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如果他只是單純一個天界皇子，斷然不可能和始祖龍神有如此深的羈絆。再者說，奉天頂著魂飛魄散的風險覆活，定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完成，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就這麽簡單。
奉天看了他良久，摘掉臉上的面具，擡手撫上無道的臉頰，“你就是炎魔啊。”
無道心中一沈，後退兩步。這個答案他雖然也想過，但是從奉天口中得知，心中只覺得矛盾，理不清究竟是何感受，更辨不明奉天是以什麽身份和自己相與。
“我是炎魔……”無道喃喃道。
“無道，你……”
“別過來！”無道擡手制止，“讓我想一想。”
奉天停住腳步，百感交集地看著他，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她分明知道這讓無道難以接受，但眼下她的魂力只剩下一半，而天界將所有包袱甩給了鬼界，大戰在即，這些事情不得不說了。
這是無道命中的一道劫難，如果渡不過去，就只能灰飛煙滅。
“你不用想了，不論是炎魔還是無道，都是你。”奉天說道，“就如我不論是前世的始祖龍神還是這一世連活著都要寄身的孤魂野鬼，都是奉天一樣，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無道猛然擡起頭，“所以是你將我覆活的？”
“當年你以命相抵，滅了魔界，我便讓桐迷將你的神元投入了腹死胎中的天後腹中，養了上千年才將你生下來。”奉天道。
無道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關於炎魔的記憶無道並沒有，所以盡管知道了自己就是炎魔，但對於他來說，炎魔還是一個有別於自己的個體。
但看奉天憂心忡忡，擔心自己心中有結，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地淵設這陣法一定是想讓自己覆活，我們必然不能讓他得逞。”
奉天松了口氣，“現在桐迷和帝尊他們還在地淵手上，他們一時半會不能醒過來戳穿地淵的陰謀。”
“所以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走。”奉天盤算道，“一條是快點想辦法讓玄易他們醒過來，好指證揭穿地淵的陰謀。”
“可是溯覓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讓他們解封的辦法，估計一時半會兒這條路還是行不通的。”無道繼續問，“那你所說的第二條路是什麽？”
“雖然地淵的法陣已經布成了，但是看樣子還不足以讓他覆活。”奉天點點頭，“第二條路就是我們想辦法將逆轉的輪回軸矯正過來，這樣，就算所有人不知道天閔西定就是地淵，但只要他們能想起來天閔西定殺兄篡位這件事，就能暫時拖住他，讓他短時間內顧不上覆活這件事。這樣我們就可以從長計議。”
“可是想要矯正輪回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無道思慮片刻，“你我都曾去過輪回軸中，稍有不慎就會被困在輪回軸中不斷的來回跳轉。甚至還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奉天安撫道，“輪回軸中的守神青禾是我的一只龍眼所化，有她在，絕不會讓我們魂飛魄散的。”
無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當初她會幫我。”
奉天淺淺一笑，“矯正輪回軸雖然不容易，但是我有法子……”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無道拉進懷裏。
“不論你用什麽法子，我只要你完好無缺。”
奉天一楞，轉而又笑道：“我乃始祖龍神再世，只不過區區一個輪回軸，又能奈我何？”
“即便是始祖龍神當世，區區一個邪神而已，卻也要你來化身為島才能鎮壓。就算是覆活一世，你卻還讓自己受了天罰，落得個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的下場，如今就連自己一半的魂力也給了別人。”無道收緊雙臂，“你的話，我不信。”
奉天感受到他微微發顫的身體，想想無道每一世都跟著自己去凡間，看過那麽多次自己慘死的場景，卻又因為天罰不能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事後她也不是沒有聽岐黃說過，無道似乎是有了心魔。
奉天想說的話梗在喉頭說不出來，只能擡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試圖給他安撫。
想要矯正輪回軸確實不是一件易事，加上眼下因為雲天之巔的事，地淵一定會集結各個族系攻打鬼界。饒是始祖龍神再世，她這一半的魂力想要無恙地撐過這一場浩劫，屬實是天方夜譚。
奉天長長地嘆息一聲：“小無道，人各有命。我原本就命數已盡，這一世是你和桐迷幫我偷來的，違反天命自然要受到反噬。”
“什麽天命！”無道將她從懷中拉出來，雙眼通紅，“我向來不守道義，不遵天道，任他天命奈我何！只要有我一口氣，我就不會再讓你去背那所謂的天命。”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奉天，我為侍奉天地而生，自然也會為天地道義去死。”奉天將他臉側的碎發收置到耳後，“小無道，這一世我本就是為了這一場浩劫來的……”
是為了從這場浩劫中將你解救出來。
“所以浩劫已到，該我出手了。”奉天道。
“你既然一心赴死終結浩劫，那為何還要將我覆活？”無道眼中的憤恨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若是沒有了你，我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活著……總比化作虛無要好得多。”奉天淡淡道，“而且你上一世被家族父母拋棄，我想讓你重活一世，受盡世間寵愛和景仰。還有一份私心，就是想讓你存活於世，看看我開辟的這副天地。”
兩顆眼淚從無道眼眶中重重砸下，他握著奉天雙臂的手止不住地顫抖。這一瞬間，他心中那些委屈的，怨恨的，憤懣的情緒被奉天溫柔的撫慰包裹住，熨燙平整。
仿佛是這一刻他才明白奉天對他的愛，連同給炎魔的那份，他也懂得了。
他低頭用額頭抵在奉天的額頭上，“可是如果沒有你，這些……”
他說不出後面的話，因為他無法說奉天給予他的這一切沒有意義，那樣對她不公平，他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將眼前人緊緊摟進懷裏。
“奉天，你答應我好不好，這一回不要死。”無道哽咽兩聲，懇求道，“這一回沒有天罰，我可以出手幫你，所有答應我不死好不好？”
奉天面露憂色，頓了片刻，柔聲道：“好，那麽多世都不得好死，已經死夠了，這一回不死了。”
霎時間，電閃雷鳴，黑雲壓來。
“他們已經發兵了，我們要快一點行動了。”奉天祭出鎏金芍藥，“無道，走之前，我們需要設一道結界，否則鬼界一定會被他們毀掉。”
“好，我知道怎麽做。”無道雙手間運轉靈力，無數幽冥蝶從彼岸花叢中飛出，遮天蔽日地將整個鬼界罩在其中。
“哎呀呀，看來你們遇到麻煩了呢。”
婉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奉天轉頭看去，來的正是天地牢籠之主禁蒼。
“你來做什麽？”奉天凜聲問道。
“哈哈，”禁蒼輕笑一聲，她肩上爬上一只朱紅色的蜘蛛，“我呀，知道奉天大人遇到了麻煩，特地趕來相助啊！”
“你為何要助我？”奉天警惕地審視著她。
禁蒼其人陰晴不定，捉摸不透，亦正亦邪，奉天不得不防。
“哎呀，都說了是來助你，你竟然不相信我。”禁蒼仰頭看了看無道設的結界，不屑道，“不是我妄言，就殿下你這結界，雖說堅固，但也並非功不可破。我料定，你這個結界，各路兵馬不出半日就會摧毀。”
“那依你之見呢？”無道布好結界後收回靈力。
禁蒼輕笑一聲，張開手掌，那只蜘蛛爬上她的手心，她伸出另一只手，朝那只蜘蛛註入靈力，只見那蜘蛛腹部吐出幾縷紅絲。
紅絲朝著無道布好的結界爬去，頃刻間，一張紅色的蛛網蓋在結界之上。無數赤紅的游蛇從她衣袍中爬出，順著那些紅絲爬上了結界。
等到那蜘蛛結好了蛛網，它又趴回禁蒼的肩上。
“叫你那四大護法出來吧。”禁蒼轉頭對無道說。
無道雖然不知她要做什麽，但眼下要說設置一個無堅不摧的屏障，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出其右。
四大護法召出之後，禁蒼便令他們駐守在結界的東西南北四角，以四大神獸之力加固結界。
“這才是真正的天地牢籠。”禁蒼頗為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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